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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幕降临了,明镜般的月亮悬挂在天空上,把清如流水的光倾泻到广阔的大地上,留下一片黑暗,漆黑如墨。
花无缺缓了缓气,说:“大姑姑,二姑姑。”邀月冷冷的道:“无缺,你太让我失望了。”花无缺额上泌出冷汗。
玄藏看了看怜星说:“这位女施主,你的伤,贫僧可以治好。”怜星眼眸里露出星光。但是她还没回答,就听到邀月冷笑道:“不必了,因为你也没机会了。”玄藏念了句阿弥陀佛,不再言语。
小鱼儿看到这两人出场的气势,再加上玄藏的态度,知道此刻的形势恐怕没那么容易解决了。铁心兰眼睛里充满着忧伤,只是这时候她已经没办法向之前一样了,她望着花无缺。花无缺却甚至都不敢抬头。
玄藏转向小鱼儿对着他说:“等一会,你什么都不用管,尽管逃,有多远就跑多远,以后若是有机会……算了,保重。”说完,就走向前对着邀月说:“江小鱼你是要交给花无缺杀的是吗?”
邀月斜着看玄藏说:“是又怎样,不是又怎样?”怜星悄然走上前一步,对着邀月说:“姐姐,若是杀了他,禅宗那边想必不会善罢甘休。”邀月哼了一声说:“难道我会怕那群秃驴?”怜星朝着玄藏眨了眨眼,退了回去,玄藏对着她微微一笑。
邀月又道:“无缺去杀了江小鱼。”花无缺只能走向前,玄藏轻轻道了一声:“逃。”这一声似乎只有小鱼儿才听到。小鱼儿看了一眼,转身就飞走,花无缺见状飞了过来,玄藏脚步轻点一掠到了花无缺面前,抬手一挡,掌劲如风,挥洒之间飘逸若龙。
花无缺伸手抵挡,连连后退。一阵风声飕然,邀月已自远处掠到玄藏前面,挥手发出一股真气。玄藏连忙后退躲过掌风。转瞬间,玄藏身形盘旋飞舞,双掌向邀月连环拍出。
邀月浑然不动,玄藏只觉得一股劲气面而来,接着,邀月宫主的一双手就彷佛已化为七、八双手了。只觉得跟前到处都是邀月宫主的掌影,一时间也分不清那只是实,那只是虚,只知道无从闪避。但直到此刻为止,她既没有使出“移花接玉”的功夫来,也没有使出一招杀手。
玄藏聚气凝神,滞于空中,丝毫没有畏怯之意,快速结印,闪电般攻出了七招。一个人本只有两只手,但在这一刹那间,却像忽然多出五只手来,这七招竟似同时击出的。每一招使出,都带着虎虎的风声,可见威势。
江小鱼一路狂奔,像一条负伤的野兽,在这秋夜中的原野里狂奔着,也不知究竟奔出了多远,更不知已奔到何处?他已再没有眼泪可流,他的心乱得就像是他的头发。他一生中从没有这样痛苦,这么心乱过。
水田里的稻穗已长出,在晚风中像是大海的波浪。小鱼儿奔入一块稻田中央,在星光下躺了下来。积水的污泥,浸着他的身子,星光自稻穗间望出去,显得更遥远,更飘忽,更不可捉摸。他暗问自己:“我能算是个人么?
“我自以为连‘恶人谷’里的人都怕我,所以觉得很了不起,却不知他们怕我,只不过是像父母怕一个顽皮的孩子似的,若是真的动手,我能强得过屠娇娇?李大嘴?‘血手’杜杀?……”小鱼儿就这样躺在水田里,反反复复地想着。小鱼儿终于爬了起来,他身上满是污泥,脸上也满是污泥,他也不管,只是沿着田埂往前走。他只知道无论如何,他不能辜负了玄藏。
他又碰到了那个戏班,于是小鱼儿就在这走江湖、玩杂耍的“海家班”留了下来,每天翻筋斗,过着新奇却又平凡的日子。
他现在已知道这班子里的人差不多都是海四爹的子侄儿女,野犊子是他的六儿子,也是功夫最好的一个。那穿红衣裳的小姑娘,却是这班子的台柱,她叫海红珠,是海四爹在五十大寿那天生的小女儿。
除此之外,他知道的就不多了。除了翻筋斗外,别的事他几乎全都不管,每天除了吃饭、睡觉、翻筋斗外,他就是坐在那里发愣。
谁也不知道他发愣的时候,正是在寻思着武功中最最奥秘的诀窍,普天之下几乎没有几个人懂得的武功诀窍。那本牺牲了无数人命才换得的武功秘笈,他早已背得滚瓜烂熟,他想通了一点,等到晚上别人都睡着了时,就偷偷在江岸无人处去练,别人只觉得他有些奇怪,有些傻,但也没有人去管他。
他翻筋斗的玩意儿既十分叫座,又从不想分银子,他就算有点奇怪,有些傻,甚至有些懒,别人也都可原谅了。现在,他不再是天下第一个聪明人。现在,别人都叫他海小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