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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近新年，书铺在赐学坊休学以后便关了门，也算是给江鹞放了个年假，陆归先回了苏府祭奠了祠堂后就搬过来和江鹞一起住了。
刚好两间房间，一人一间，两个人又过上了看似无忧无虑的日子，就如同几年前在琉圭岛上一样。
那时候的两个少年希冀着出来闯闯，现在出来了，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，生离死别都经历了，江鹞是，更别说在刀口上舔血的陆归。
说不定这次年后回铁壁关，曾经熟悉的面孔就会少很多。
小宅院的院落成了江鹞和陆归平时过招的场地，一开始没注意的江鹞，只觉得陆归那强横的体魄，丝毫不比散气境的高手差哪一点了，也问过陆归是不是散气境，陆归只是支支吾吾的说是聚气境。
江鹞一把抓住了陆归的胳膊，发现了异样，所有窍府散而不聚，看似没问题，实则问题极大，因为流失进筋骨血肉里不止是那些由外吸取的气息，还有自己的生命本源，也就是寿命，这大概是一种用寿命换来战力的方式。
“怎么弄得？”江鹞皱着眉说到。
“那次听说你没回来，脑海里就有了一段话，应该是陆老头留的，跟着那段口诀，便成这样了。”陆归在江鹞面前，还是像个弟弟一样，实话实说了。
江鹞眉头皱的更深，他不懂陆老头这是什么意思，按照那段记忆，陆老头应该是知道自己和那大蟒性命交关得。
既然如此，他为何又会在陆归的脑海里留下那么一段口诀呢，就肯定知道陆归会有这么一天，需要用寿命来换取战力吗？
现在看来好似小时候陆老头对两人的好貌似不是那么纯粹，有些个更坏的想法，江鹞想都不敢想。
两人对桌而坐，江鹞思绪万千，陆归觉得没什么大不了，挺好的，自己现在很强，足够自己闯出一番事业留给江鹞。
江鹞突然抬起头说到：“陆归，如果能活着，最好是活着，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我，之前我也是和你差不多的想法，至少要活到问清陆爷爷才行。”
陆归看了看江鹞，眼里有无奈，事已至此，还有什么法子呢。
江鹞跑进屋里，从竹箱里拿出那颗泥球，然后当着陆归的面把捏碎，一颗深蓝色的海魄就出现在了江鹞的手里。
江鹞把海魄递给陆归说到：“我也不知道这个是什么，我只知道它能很快就能让伤口愈合，你带上，多少都应该有些用处，我和你说个事，你别和别人说。”
陆归接过那颗海魄，好像两个人之间从来就没有拒绝两个字，你给我我拿着，我给你你拿着，天经地义。
江鹞再次开口：“我能活着从那条畜生嘴里活下来，不是运气好，你还记得那年我被陆爷爷救回来那次吗？”
陆归点了点头问到：“你那时候就见过那条畜生？”
江鹞摇头说到：“我也不知道，我在石釜岛的时候，脑海里多出了一段记忆，是我出事那次的记忆，准确来说不是我的记忆，我也说不清。”
陆归不再说话，安静的听着江鹞说。
“我那被风浪带到了石釜岛附近，那条大蟒在用雷电淬炼着自己的蛟丹，不知道为什么，有半颗蛟丹到了我的体内，那次能活下来，估计这半颗蛟丹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。而且……”
陆归见江鹞欲言又止，赶紧问到：“说你的。”
江鹞点了点头说到：“而且之后的记忆，陆爷爷就那么凭空出现了我的身边，对着天上说着什么，我听不到，哪怕是看嘴唇也看不出来，反正他脸色不好看，然后抱着我又是瞬间就不见了。”
没等陆归接话，江鹞便又说到：“你还记得最后一次见他吗？他只说自己出去有些自己的事，你那时候的第一想法是什么？”
陆归回忆起那段时光，脸上从平淡到震惊，再到迷茫。说到：“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了。”
江鹞点头说到：“我也是，明明不该有这样的情绪才是。所以我肯定陆爷爷在我们身上留下的不止这些，可能是一些我们发现不了得，时刻都在影响着我们的心性。我们两个人的不惧死的想法也有可能是被影响到了。”
陆归用力的拍了一下细节脑袋，估计是想把陆老头在脑子留下的东西拍出来。
江鹞又说到：“我在到京城之前见到了天下第一人黄健。”
陆归看着江鹞，等他接下来的话。
“哪怕他是如今的天下第一人，可也无法做到陆爷爷那样，凭空就出现在某个地方，我不敢再去想。”
陆归下意识的问到：“这世上真有神仙？”
江鹞摇了摇头，不知道是在表达自己不知道，还是在否定世间真有仙人。
江鹞最后说到：“这些事只能有我们两个人知道，和你说这些，是希望以后可以惜命，不管是不是想活好，至少得先活着才行，那颗海魄也不可以让第三个人知道。”
陆归两颗手指捏着海魄，看了看没觉得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，既然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，那么……陆归直接将海魄丢到嘴里直接咽了下去。
江鹞想要阻止，却已经来不及，因为咕咚一声，陆归已经把海魄咽了下去。
陆归则是一脸的漫不经心说到：“没事了，这样就没人知道了。”
江鹞想一板栗就砸陆归脑袋上，终是没有下手，问到：“感觉如何？”
“没啥滋味！”陆归揉了揉肚子，又接着说：“要是有用就算了。没用估计明天入厕的时候就给拉出来了，我明天注意一下就好了。”
当天夜里，陆归的身体在无声无息的变化着，被子之下，胃部泛着淡淡的幽光，最后不知为何入了经脉，被陆归的本命气息牵引着在窍府内游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