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、宙斯计划 (第1/2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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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倒流至十二小时前，在陈烽离开第一游戏场后，石墨独自留在场内，望着大门缓缓关闭，他仰天发出一声幽远的叹息。
周围的灯光暗下来，只有顶上一道光打在石墨的身上，一切都消失了，只有他孤独地锁在椅子上。
“咔！”地上红色的“文”字慢慢高亮起来，脚步声慢慢靠近，当走进红光时，石墨看到，是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，一样的面容，一样的装束，只有眉间有一丝掩不住的得意。
看了这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许久，石墨缓缓道：“小强，是你吗？”
这声“小强”仿佛撕裂幻象的利刃，对面的“石墨”剧烈地晃动一下，从面孔到身体撕开一道口子，露出里面滚动的字符。
“小强。”石墨又叫了一声。
幻象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，石墨的外形一下崩散了，变成一个完全由滚动的字符组成的“人”，他挣扎几下，仿佛极为费力地又将石墨的外形聚拢到身上，掩盖滚动的字符，表情也变得恶狠狠的。
“不愧是我的创造者，只凭那年青人一句提醒，你就明白了一切。”被唤作小强的幻象面目狰狞。
石墨平静地道：“也不是，至少没明白你怎么从书中来到现实世界的。”
“想知道吗？”小强冷笑着：“但我不会告诉你，因为你被好奇心折磨的样子，真的让我看得很爽。”
石墨长叹一声，道：“你赶紧收手，一次性失踪这么多人，警方很快会介入调查。对于现实世界来说，你只是个刚出生的婴儿，你不是人类的对手。”
小强打了个响指，只见他脚下泛起一片字符的海洋，无数的字符在空气中飞舞，慢慢地组成一个又一个的人形，赫然看到，这些人都是在第一场游戏中死去的人：心梦、刑柯、丝路、无禁、大车、李露……唯独不见的只有陈烽和烟菲。
看到这些幻象，石墨倒吸一口凉气，“你升级了？”
“你说的，一切都会成长，我当然不例外。”小强走近石墨，“是不是后悔了？不该给我增加‘成长’的设定？”
石墨道：“你控制不了这个局面，书中的世界只是作者独立的想象世界，比真正的现实要单纯得多，你就像一件还没经过测试就开始运行的产品，你知道你会产生多少
吗？你根本不属于这里，你已经过界了……”
“闭嘴！”小强怒吼一声捏住石墨的喉咙，“这是谁的错？是谁把我创造了一半就置之不理？是谁只顾流连于自己开脑洞的乐趣而对存在的生命视而不见？你说过：网络正在谋杀人类的生活方式，总有一天，她会谋杀人类的身体。你有没有想过她来得这么快？”
他慢慢松开石墨的喉咙，石墨咳了几声，喘息着道：“如果你真能应付这一切，何必在第一场游戏中就作弊？”
小强的面孔扭曲得很厉害。
石墨继续道：“你努力想营造一个戏剧化的结尾，你想让我留在最后仿佛一种机缘巧合的结果。可是无禁、靳铁生，还有那个官员写手都有超出你预想的头脑和行为，他们打乱了你的布置。于是你不得不作弊，甚至即便如此，现在的结果也是我猜到你的意图配合你的结果。”
小强的面色越来越难看。
石墨苦笑一下：“而这些人只是些写手，算不上人类当中的精英群体，比起我们，人类当中智慧与能力比我们强的太多太多了，你以为你真的准备好了吗？”
“吓唬我吗？”小强冷笑道：“如果人类真有这么聪明，我又怎么诞生的？”
石墨摇摇头，“你曾经面对的只是我一个人，我虽然开过无数脑洞，但我并没有真的经历过奇幻事件，作为一种超自然现象，我对你的出生措手不及是正常反应。但生存永远是生物的第一需求，一旦你开始杀人，不管你是什么，人类必然反击，你没有胜算。”
“哈哈哈！”小强大笑：“那么，尊敬的创造者，我该怎么办呢？做你的乖孩子？循规蹈矩地生活？无声无息地在网络世界死去？你可真是个好父亲啊。”
石墨问：“你到底想从我这得到什么？”
小强道：“按我的要求，把书继续写完，升级我的设定，我要更加强大。”
石墨断然拒绝：“这不可能。”
小强打了个响指，身后所有人的幻象都消失了，沙的一声，从地面又升出一张椅子，上面绑着一个人，正在不停地挣扎着，是个和陈烽年纪差不多的年青人，面目和石墨依稀有些相似。他看到石墨，立即大叫一声：“爸！”
他又惊恐地看看和石墨一模一样的小强，看到他身上不断裂开的光缝中有滚动的文字，惊道：“小强？”
石墨似乎早有预料，冷静地问：“小龙，别慌，你妈和妹妹没事吧？”
这个年青人是石墨的儿子石小龙，他惊慌地道：“我不知道，我被抓的时候她们还在国外，应该没事。”
石墨松了口气，小强扳过石小龙的椅子，沉声道：“好好劝劝你爸，第二轮游戏要开始了，你们时间不多。如果到时还没有我想要的东西，你知道你们全家人会是什么结果。”
小强说完身体像水银一样融化，变成字符钻进地面消失了。
石小龙不敢相信地望向地面，又望向石墨，“爸，这都是真的吗？”
石墨痛苦地闭上眼睛，点了点头。
石小龙惊道：“怎么可能？这根本不科学……”
“科学科学！”石墨怒道：“这是写手的想象世界，你在这里谈科学？我说了，那种能量很危险，你们就是不听。”
石小龙很委屈，“我们只是按校方的要求做个试验罢了，我真的没想到‘零点能量’居然可以桥接现实世界，妈妈说这种技术要实现至少还要三百年……”
“你妈她就是个二货。”石墨怒不可遏：“女人家就是这样，不搞出点事来就是不省心。”
“二货？”石小龙犹疑着：“妈可是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。”
“诺奖得主怎么了？你看她除了搞物理外还会什么？连个被子也叠不好，饭也不会做衣也不会洗，当初我怎么就瞎了眼……”
石小龙道：“爸，这话要是妈听见了？”
“你敢给我告密我腿给你打折了！”石墨眼一瞪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