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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惊身体微僵，“……没有地图？”
“都到现在这地步了，也没啥不好说的了。”老李头苦笑，“我只说过我知道基地在哪，可从没说过我知道基地怎么去，哪来的地图？”
“原来不小心看到那些研究资料，我也没当真，毕竟你也知道，国内的研究大多不靠谱。”
“那资料上说考证过国土范围，设立
个秘密基地，离上海最近的是
号镇海基地。后来有段时间无聊，在网上找到些很隐晦信息，才推断南京汤山林场里应该藏着这么个基地。可具体位置，当时应该算机密，我也没能查到。”
“这也是到了后来，和你们一起听广播，才确认真有这么个基地。后来你不是找了张地图么，一看是南京地图就准备扔。我给藏起来了，在上面估摸着画了个点，这就成了后来‘标记基地坐标’的地图。”
“原本搞出这张地图……唉，说实话也是老头我的小心思，就为了防着你们。我指望着能藏个秘密，这样你们就不会轻易抛下我。”
“所以这地图落到姓张的手里，真没啥好可惜的，本来就是个骗人东西……”
虽然早就隐隐有了猜测，可当老李头亲口说出来，这冰冷的真相还是让人很难接受。
林惊越走越迷茫，“那我们走了这么远，究竟是去哪？又还能去哪？”
“当然是去南京啊。”老李头拍拍他的肩膀，笑道：“不用这么想不通，古人说过，船到桥头自然直。”
林惊只能佩服老李头的乐观，苦笑后开始认真分析，“这么说起来也对，起码我们还知道大概位置。而且现在看来，周围很大范围内只有这一个基地还能当避难所，这范围里好几座大城市，总有不少幸存者都会去那里。或许走到附近，很容易就能找到。”
“你看，”老李头摊开手，眨眼睛笑了起来，“其实不算麻烦吧？”
但在这末世里，难得能确定的东西也突然变得不确定了，这实在不怎么美妙。林惊勉强笑了笑，犹豫后望向老李头，低声道：“其实……你不用说出来的。”
老李头这个秘密藏了很长时间，是他用来保命的，如果他自己不说透，相信谁都没有怀疑过他。就算到现在，他也不用说出来，保持这种假象，对他来说也许能更安全。
“差点死了一次，想明白了很多。”
老李头笑着，满脸皱纹都舒展开来，“到了这末日里，人都好像变得更冷漠了，相互都提防着戒备着。但像姓张的他们那样，该死还得死，也没见他们去救过谁。看到你拼命救我，才发觉我们和他们真有些不一样，再像以前那样防着你们干嘛？现在我就说了，说完难道你转身就能扔下老头我不管了？”
老李头语气像是开玩笑，但他望向林惊的眼神，却是真的紧张。
林惊笑了，“姓张的总说他不需要没用的人，可我一直在想，没用的人难道就不算人了？难道就没有生存的权力了么？而且只要是人，都会找到有用的地方，哪怕没有所谓的一技之长，他总还有力气。像李伯你，没有找基地的作用，但你还有经验和知识不是么？”
“你这小子啊……”老李头摇头失笑，却有些感慨，“回想这几天看见的遇见的，才发现我们真像个奇迹。跟着你们，连我这老头子都还能活到现在，估计要是跟着姓张的，没过河我就早死了……”
“对了！”
听老李头提起张斌，林惊又想起一件事，“我当时追他，看见他双腿变粗，跑的速度突然就加快了，这才让他跑了。那时候看着，好像又是一种新的进化。”
林惊前面跟老李头简单说过后来发生的事情，但隐瞒了他“爆发”的事情，所以说得很简略，连这事情都没细说。
“腿变粗？新的进化？”
老李头喃喃，皱眉道：“现在这世界变化太快，进化都好像没有规律，我还想要归纳出系统或者体系，看来这事情才挺麻烦。”
林惊知道老李头在做这事，是想要证明科学体系还有用，所以刚刚才会把张斌的新进化告诉他。
看他想得费力，林惊也不介意帮他想想，“其实照我说这也简单，全面进化算一大类，接下来其他的，可以按作用来分……或者像网络游戏。比如大牛哥，他全身硬化，能够免疫大部分伤害，算是防御类的吧。像姓张的这新进化，让他跑得更快，这就算速度类的吧。”
“这么说……”老李头有些迟疑，接着苦恼摇头，“好像不对，前面两个孩子，体毛无限制生长，这挺像原来医学里新生儿的一种病，叫返祖现象。而且他们这进化作用是防寒，你有次进化是免疫力提升，照你的归类法，这怎么算？”
“还有关键的，像是如楠那样的情况，说进化又不像，这更不好分类了。”
听到老李头提起“爆发”状态，林惊就觉得紧张，但看老李头好像只是随口一说，他赶紧转移了话题。
“这么分析下来，的确很多都不好归类……或者先按融入世界的影响来分类，一种就算进化类，一种算退化，不，叫返祖类。”
老李头又摇头，“也不成，你这么归类也是乱来，进化类挺多，可返祖类目前也只发现一例，就是体毛生长那两个孩子，单把这一例归个大类，肯定不妥。”
